6/24/201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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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/03/2011

邊緣人追尋生活本質:誠品站專訪龍國英


 
龍國英是誰?剃光頭、戴墨鏡、身材壯碩、常穿著鮮艷花紋夏威夷衫的他,
貌似極道大哥,望之儼然;然而他在《2535雜誌》中寫的專欄,卻能用細膩之眼、
感性之筆,寫出日本文化、生活、消費、設計的現場觀察,集結成《龍國英的生活發現》。

  這位生於台北,旅居日本二十年的生活藝術設計經理人,有許多種身分:
設計顧問有限公司負責人、建築企業創意顧問、翻譯者、品牌代理人,
但他更是一個在日本被認為是台灣人,在台灣卻被當作日本人,
整天都想幫台灣做點事的「邊緣人」。

  在工作上負責策畫整合創意的他,在書中細說日常生活點滴、傳統文化之美,
進而暢談整體都市規畫,用感性的生活者觀點漫論日本創意生活及臺灣可能實現,
終極目標卻是推動「尊重他人,認識自己,誰都不在中心」的文化運動。

  這位自稱是「邊緣人」的龍國英,與誠品站分享專欄寫作的目的,以及生活價值觀。
正在發展文創產業的臺灣,又該往哪個方向前進?


誠品站:您在談論不同主題時都能旁徵博引,這需要相當程度的文化積累。您在寫作這個專欄時,是構思好所有架構才動筆嗎?

龍國英:的確,在一篇文章中可能會提及美食、生活、設計、建築、藝術多重面向,像走迷宮一樣。因為我的文章思緒會亂跑,所以我想我的讀者滿辛苦的。(笑)
  我的文章思緒也和我的生活型態相關吧!我是長居日本的台灣人,每個月在台日兩地間至少往返兩三趟,常被周圍的人認為是「邊緣人」。不過這種狀況讓我變得敏感,打開天線接收身邊無時無刻發生的所有事情,而不是固定下來,將所有事情視作理所當然,所以文章也顯得跳躍。

  我在創作時,倒是不會預先準備素材,都是像個偵探一樣,從生活中觀察發現,抽絲剝繭找到事件原因,累積而成。例如我在第五章提到,同樣一粒,砂和米,為何會有不同的結果?從各種面向的蛛絲馬跡來找尋答案。

  我在書中一直談到,其實許多事情都有多面性,要從許多方向來切入才能看得透徹。以我為例,我們會被自己先入為主的印象而影響,例如大部分人看到我的外型會把我想像成恐怖的人物,所以放著大頭的封面要弄得可愛逗趣一點。(笑)但是所有事物至少都有兩個以上的面向,但我們的思想常常只被單面束縛住,因為社會環境多只灌輸單一、正確的價值觀。

  我想講個例子:明朝有一位王直,歷史上被稱為是「倭寇」,我們會以為他是日本人,但其實他是安徽人。倭寇其實是一個「聯合集團」,有日本人、中國人、韓國人,在那個鎖國的年代,物品要在國家之間流通,得要靠這個團體才能保障海域上的物流安全,所以他們不是海盜,而是擁有自己武力的貿易商!

  而當他不被當代朝廷所容,他逃到日本,更將荷蘭人的槍砲引進了日本種子島。他為何會選種子島?因為當地諸侯相爭,需要強大火力,所以王直故意讓船隻在種子島附近觸礁,帶洋人下船。當地武士看到洋人十分驚訝,直到王直用樹枝在沙灘上寫了漢字「友」,才卸下武士的防衛。

  如今種子島當地居民懷念王直,還為他立碑說他是救星;但至今大陸仍認為他是罪人、背叛國家。我想,我所處的環境和我本身的遭遇,讓我可以體換到王直這個人的心情。

  如果今天戰爭發生了,一定要選邊站,我可能也會被叫成「漢奸」,不過現在是承平時代,大家比較不在意你所處的位置。但我認為,即使現在處於開放的時代,許多國家也還是有封閉保護的一面,太開放會影響獨特性,要在其中求取平衡。
  我在書中序裡寫到:如果你問我是哪裡人,我會說我是宇宙人。我認為人和動物一樣,佛經輪迴說常說今生做人,來生可能會變成其他生物,但其實大家都有共同的生命與相連的關係。或者從宇宙的起源來看,最早時空也是一起,時間變化時空間也隨之變化

誠品站:您在書中不常提到台灣耳熟能詳的日本設計家,反而提到許多堅守崗位、在自己的工作上默默奉獻的人。您想要透過書寫引介這些人,或是希望傳達某種價值觀嗎?

龍國英:的確。我認為認同一個努力認真在崗位上的人的價值,也是很重要的。
  在臺灣,我看到大家普遍崇拜大師,但每一個人都有其價值。九州偏遠村莊一名做渡船工作的船伕,每天只有一個客人,而且只搭一趟。但是他每天都會準時開船,從不懈怠。他被問道:為何還要做這份工作?這名船夫說:即使只有一名乘客搭船,我就會做好這份工作!

  他的工作雖然很微小,但是卻有很偉大的精神。一個普通人的價值,跟所謂的「大師」其實是同等重要的。

我在介紹這些日本傳統工藝時,也希望台灣能夠做這樣的事情。我的朋友戲稱我「大阪皮、台灣骨」,身處異鄉,更能認清自己的源頭價值,更覺得我該為故鄉做點事。

  台灣目前的大問題是:找不到下一步要做什麼。短期來看,臺灣靠著自己的技術,在對岸生產製造,互相配合;但是長遠看來,要是他們也能做,那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?

  我在日本發現,他們除了藝術大師之外,有更多無名的人默默地支撐某個傳統文化產業,比如釀造清酒、或是燒製陶器。大多數無名的人就堅持做出在當地水土下才能產出的文化與物品。我認為臺灣也可以這麼做。

  台灣接著要做的,不是喊口號說要做出國際代表的事情,而是發掘台灣島內的寶藏。目前台灣把「工藝」當成藝術看待,把設計只當成設計來看,台灣設計到國外拿了幾個獎項回來就引以為傲,但這些得獎設計多數沒有進入生產。

  得獎應該是開始,一把設計椅生產出來,能不能久坐是要經過多次測試的,這些都需要產業,但是台灣生產工廠都外移了。先前我帶日本amadana的設計師鄭秀和來台灣想用籐做個椅子,竟然只在南部找到一家工廠,而做出來竟然在每個籐條邊挖溝塗黑。我們問:當初我們不是要純白的藤椅嗎?對方竟然回答:這也很好看啊!

  我們看日本,是為了反思自己找出自己可以走的路。台灣大師很多,但工藝是藝術老師,但當它變成藝術時,產量減少,使用有限,缺乏實用性。應該實用的東西不能用,只在乎美感,就失去他原本的力量。這是台灣要面對的問題。

  日本的設計、建築花了百年的時間,請國外的建築師來授課,經過三代,才培養出像安藤忠雄、伊東豐雄這樣的人才。台灣培養重要設計師也要有百年醞釀的打算,不是得個設計獎就算成功,而是要培養種子。

  所以這幾年我常帶著實踐大學設計系所的學生到日本,除了看展覽之外,進而讓他們去工藝產業學習體會,總有一天台灣的工藝會變成未來的領導者。


誠品站:日本工藝擁有「職人」的精神,將自己的手藝或職業是為生命中最重要的部份。是不是因為日本文化對傳統工藝與職人精神的認同,才讓工藝可以延續?

龍國英:其實台灣與日本兩地的工藝產業現狀,都像蠟燭,但台灣蠟燭已經幾乎燒光了、日本還剩下最後一截。

  我在書中提到,所有的傳統工藝產業,不管是有田燒、或是和服織布,都在近20年急速萎縮。在西方設計以及大量生產的文化進入日本後,這些工藝產業直接受到影響;但這會切除掉一些不需要得部份,就像瘦身一樣,日本的工藝產業現在正是面臨這樣的瘦身階段。

  日本國內的市場急速萎縮,所以工藝產業積極嘗試地想外銷產品。有危機意識的國內設計師,希望能扶植這種衰退;原本在此產業中的人,則認為代代相傳的工藝需要轉型,兩者的合作,才能讓將盡的燭火得以延續下去。

反觀台灣,我們常說中國五千年文化都在台灣故宮,但是有多少瓷器、漆器、青銅器等文化資產,我們還在生活中使用?我在日本觀察這些傳統工藝產業,不都是從中國傳入的嗎?所以我認為復興台灣的傳統產業,應該從日本的經驗去尋找。

  《尋百工》這本書中細說台灣工藝的意義,但同時帶出台灣工藝面臨的問題:他們幾乎都是個人,無法形成產業。但如果我們能有更多人從事同一種工藝,就可以形成一個產業。

  從很多例子裡,我們可以找出改變的方向,不過這些方向不一定是答案。很多事情都要花時間先找到改變的開端,接下來才有開花結果的機會。

誠品站:您帶著學生到到日本去觀摩學習,您希望學生在這個過程與經歷中看到什麼、學習什麼?

龍國英:首先,我希望他們可以看得見「自己」。現在大家批評年輕是「草莓族」,認為一代不如一代,但這其實是另類的正面激勵。為什麼?因為我們自覺不如上一代,才會有機會更努力突破超越。

  我對這群同學說,找到自己真正想要做的。長期處在習慣的學校或家庭的環境裡,你會認為某某設計師、大師是你的目標,但他和你不同。當同學進入傳統產業實際觀察之後,看到京友禪染的工匠,其實都是設計學院出來的學生,便會瞭解設計的多樣性,甚至可以變成以技藝為主的職人。
  我看同學在臉書上寫著:「我們轉行去做工藝吧!」我覺得很高興,但也跟他說:「革命尚未成功,同志仍須努力!」

  再來,我希望他們可以看到,現在台灣需要的是什麼。台灣有許多在國外獲獎的作品,但是難被台灣人認同,台灣要能支持這樣的事情。我們需要真正的美、好,是在生活中出現的東西,不然只能養出台塑,每天買三餐用塑膠袋,都是在照顧它。

  很多目前的現象其實是我們眾人造成的,但我們也有能力改變。把過去找回來,就是我們的未來。

誠品站:很多在國外久居的人回頭來看這個地方,會覺得不夠美好,比方街景醜陋、市容混亂、建築沒有美感。但您在書中並沒有用批評的眼光來看這塊土地,這是您對台灣的感情嗎?還是您認為台灣該有自己獨特的美學?

龍國英:其實我剛開始也覺得日本比較好,但後來我才恍然大悟,其實這就是台灣啊!若我們把東京表參道直接移植到台灣,那台灣該是什麼樣子?

  環境是該慢慢變化的,而不是短時間之內抹去它、否定它。台北一些老房子拆掉後,蓋起高樓,這樣會變得很美嗎?這樣只會變得更醜。

  因為台北不夠「global」,所以才會有「local」,但我認為「glocal」,當地融入全球元素,才是真正的未來的文化。我們把紐約東西移植回台北,就能跟紐約並駕齊驅嗎?當然不是。紐約是紐約、台北是台北,根本不需要拿來相互評比。所謂的全球化,其實應該是「合而不同、同而不合」這樣世界才顯得完美。

  大家說台灣的鴿子籠很醜,但我覺得不該完全否定,若是它能出現在日本也未嘗不好,因為就多了自由發揮的空間,不要那麼拘謹!城市因為人聚居,充滿慾望,本位思考永不會消失,但我們不該完全否定自己目前現有的生活環境,而是去思考如何讓它變得稍微有點不同。
  台灣市容很亂,就直接承認市容很亂,但我們自己要稍微有點秩序,規範和公德心,除了本位思考之外,也可以多為他人著想,這樣城市才有機會變得更好。

  每個地方都有自己的問題,重點是在彼此之間的相互交流,不要把自己侷限在某種框架中,如果太在意自己的框架,就會發生戰爭,因為容易以自己的框架作為標準而去判斷他者是錯誤的,轉個心態看別人的長處,才是進步的關鍵。

  我們將目光焦點放在歐美國家太久了,近年才開始以亞洲角度看事情,台灣才開始思考需要發展文創產業、在地文化。我們該從鄰近國家開始觀摩,才可以看到過去所忽略的。

誠品站:日本的文創產業是如何發展起來的呢?目前台灣的文創作法是否正確,或者是否有需要修正調整的地方?

龍國英:日本在六零年代時為了突破一味模仿歐美的現狀,開始凸顯日本觀點,於是日本政府承辦奧運、世界博覽會,開始改變。到了八零年代,變成企業思考這件事。西武百貨提出「好吃的生活」口號,讓大家思考自己的生活是不是夠「美味」;九零年代開始,個人則思考起生活的方式,所以很多人逐漸脫離大企業,返鄉尋找根源。

  台灣開始重視文創的起步也許晚些,目前也都是集體辦大會,辦活動就好像達成目標。但其實文化創意,就是讓大家知道怎麼「過生活」,我們應該把台灣在地許多人如何過生活的故事,與更多人分享,才是台灣的文創。

  在台灣,初期民間企業因為沒有獲利機會,自然會躊躇不前。因此政府在初期一定要扮演領頭角色,一段時間後就讓企業參與,讓企業帶動市場,市場獲利後企業得以生存,文創活動才有機會持續發展下去。

  在其中,政府要理解自己扮演的角色,不該是文創業的司機,而是領航者。政府不該一直請來各種大師,舉辦研討會等,認為這能對文創產業有所貢獻,這無法向下紮根。業者最終應該自己找出辦法,政府從旁輔助,而不是一直補助,否則就像吸毒一樣,而政府的財政收支無法長期應付。

  我每次回日本,要挑選伴手禮都讓我傷腦筋,總是不外乎鳳梨酥、烏魚子或茶葉,為什麼我們的選擇不能豐富一點?這會有很多可能的產生。由於高鐵的發達,讓我們可以利用假日到各個縣市去體會當地生活,多觀察各地樣貌,就能發現生活的美好之處。

  台灣該發展的不只是低利的高科技產業,還有以工藝為主的「LOW TECH」,我們這塊土地原有的傳統不能捨棄,而是更該發揚,這是我人生想做的。


以上刊出文字,
出自「誠品站」專訪。